這一晚根本沒有人能睡著，青櫻哭腫了雙眼，中萬鈞在房間裏一夜坐到天明。

論愛情，中萬鈞沒經驗，和青櫻算是兩情相悅的初戀；論婚姻，他更是稚嫩，雖然結婚已有一年了，但他畢竟也只有21歲，是個相當年輕的丈夫，不知道什麽才是夫妻相處之道。

一輩子的時間，好長好長，他們不能總是吵架然後分房睡，事情總要解決才對。思來想去，中萬鈞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理虧，青櫻昨晚的發脾氣也是情理之中，他不能因為總享受著青櫻的溫柔，所以把她不溫柔的權利剝奪了。中萬鈞想著，經過昨晚一晚的沈澱，青櫻或許已經冷靜下來了，那麽，他是不是應該去道歉了呢？

看看手表，現在是早上七點。中萬鈞估摸著青櫻傷心了一夜，現在一定肚子餓了，不如去給青櫻做點早餐，人吃飽了，心情也會好一點。

打定主意，中萬鈞立刻輕手輕腳地下了樓，然後沖進廚房，火速做起了早餐。自從青櫻跟他一道住後，他已經“十指不沾陽春水”很久了，手藝自然有些生疏，面包烤成了黑色，小米粥熬成了稀米粥，豆漿磨得漿水四濺。最後，中萬鈞囧囧地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，心想廚藝這種東西果然還是要多練才不會生疏啊。

“不會做就不要做，別給我添亂。”青櫻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，中萬鈞回頭，只見青櫻站在那裏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……和廚房。

“呃，青、青櫻……你起床啦？”中萬鈞結結巴巴，好像一個做錯事然後被大人抓住的小孩那樣。

青櫻挽起袖子走了進來，一聲不吭，開始收拾起來。中萬鈞手忙腳亂地在一旁幫忙：把烤焦的面包扔掉，擦幹凈琉璃臺和豆漿機……見青櫻沒有反對自己幫忙，中萬鈞悄悄松了一口氣；但見青櫻把自己當透明的，他心中又不可避免地沈重起來。

收拾完了廚房，青櫻看樣子沒打算做早餐。她直接從冰箱裏拿了一罐牛奶，然後上樓。中萬鈞楞了楞，趕快跟上。

青櫻上了樓，進了房間後要關門，中萬鈞眼疾手快卡住門關。“青櫻，我們談談好嗎？”他帶著幾分懇求地說。

青櫻冷著臉想要把門關上，試了幾次後卻發現自己根本敵不過中萬鈞的蠻力，最後惱火地瞪了他一眼，放手轉回房間。中萬鈞連忙跟了進來。

“青櫻……”

青櫻走到床邊坐下，中萬鈞蹲在她身邊，伸手握住青櫻的手。青櫻掙紮著想甩開：“你別碰我！”

“我不要！”中萬鈞緊緊握著青櫻的手腕不肯放開，語氣頗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。

青櫻甩了幾下沒甩掉，她氣惱地看著中萬鈞，怎麽從前沒發現他有這麽無賴的時候？她說：“我要喝牛奶，你這樣我怎麽喝？！”

“那就別喝，”中萬鈞抽走青櫻手中的牛奶瓶就往床頭櫃上一放，“大清早就喝冰牛奶，你嫌你的胃太堅強是不是？”

“關你什麽事！”青櫻又一甩手，但還是沒有甩開他。

“青櫻，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好不好？”中萬鈞握著青櫻的雙手，認真地說道，“我們不能這個樣子。”夫妻之間，小吵怡情，大吵傷情，他真的、真的不想因為吵架和青櫻離了心，最後走到離婚這一步。

青櫻面上還是冷冷的，但是卻微微點了點頭——其實經過了一晚上，她也冷靜下來了，如果她還想和中萬鈞繼續這段婚姻，那麽開誠布公的談話是必不可免的。

中萬鈞見青櫻有所松動了，心中一喜，忙說道：“青櫻，我知道，這次的事是我處理不當，害你傷心了。我保證，保證以後不會了。”

青櫻冷冷地看著他：“你保證？保證什麽？保證從此以後對雷婷不聞不問？還是保證從此以後不讓我發現，好讓我眼不見心不煩？”

“我……”中萬鈞語塞。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，他對雷婷十二年的感情，不可能對她從此以後不聞不問；但是如果他明目張膽地關心雷婷，那青櫻必然又會在心中傷心。他……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呢？中萬鈞眼中出現了迷惘。

青櫻一嘆，心中終是不忍中萬鈞為難。她說：“萬鈞，你知道我這次真正生氣的是什麽？我氣得不是你暗中關註雷婷，是，我知道十二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放就放，我作為一個妻子，我自認我已經很大度地在理解你了，你捫心自問，我有沒有要求過你忘記雷婷？沒有！我真正生氣的，是你在隱瞞我，你讓我感覺你把我隔絕開來，在你的小世界裏，只有你和雷婷；反而是我這個當妻子的被你留在你的世界外。我知道你暗中關心終極一班的同學，但是你既然能讓我知道花靈龍的事，那我也請你讓我知道雷婷的事，不要不相信我，不要讓我有一種你在欲蓋彌彰的感覺，更不要讓我覺得……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……”說到最後，青櫻心中又是酸澀又是委屈，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下了淚。

中萬鈞心裏一疼，忙伸手撫去青櫻臉上的淚珠，道：“青櫻，對不起，我向你保證，我對雷婷的關心……只是出自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。我以後也不會再像這樣瞞著你了。”中萬鈞從地上站了起來，坐在了青櫻身邊，伸手攬住了青櫻瘦弱的肩膀，“而且，我當初和你說過的啊，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的。你要相信，我的心裏，有你。”

青櫻靠在中萬鈞的懷裏，忍不住繼續落淚。是啊，你的心中有我，你喜歡我，可是……你不愛我……

“青櫻，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，好不好？”

中萬鈞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，青櫻閉上眼，在中萬鈞懷裏點點頭。萬鈞，我生氣的，不僅是你的隱瞞，更是你對雷婷的念念不忘；但是我把我對雷婷的嫉妒之情瞞住，只說了對你隱瞞的生氣，是因為我不想你違心地保證會徹底和雷婷斷開，更是因為我還害怕你會生氣，會在我和雷婷之間選擇雷婷。你說你以後不會再隱瞞我了，這就代表著，我以後要忍受著你對雷婷的關心。萬鈞，我這般委屈自己，就是想和你繼續走下去。可是這樣的委屈，真的能換來幸福嗎？

青櫻覺得自己的未來是黑的，看不到的。她緊緊反握住中萬鈞的手，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一樣，卻不知這根浮木，是不是真的能夠拯救她。

§

耿青檬的婚禮，果然熱鬧。丁小雨終於結婚，汪大東等幾個好兄弟比他還要開心，大家拼命灌酒，立誓讓丁小雨今晚無法洞房花燭；新娘那邊倒還好，婚禮灌酒沒有灌新娘的習慣，而是灌伴娘，但是耿青檬的伴娘是張秋——原本兩人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，但是由於鈞櫻結婚，兩人成了親戚，友情這才突飛猛進。耿家的女兒還有周圍一圈的朋友都已經嫁出去了，所以張秋就成了唯一的伴娘人選。不過耿青檬這邊的娘家人和張秋也不熟，不好意思灌人家，於是火力就順理成章地全集中到丁小雨一人身上了。

“三姐夫好可憐啊，他旁邊的伴郎是幹什麽吃的？”青櫻撞撞自己右手邊的耿家二姐耿青檸，那是青檬的雙胞胎姐姐，也是耿家最早出嫁的女兒。

耿青檸抿嘴一笑，對青櫻說：“那是鑲白旗的一個普通成員，汪大東他們都是高層，高層敬酒，哪裏輪得到他來喝。再說了，人家指明要丁小雨喝，他怎麽擋？常德這邊的習俗就是這樣，灌酒灌新郎，這才有意思。”

“至於洞房花燭夜的事兒，不急。”青櫻左手邊原本是中萬鈞，不過青梔湊過來和他換了位置。此時耿家的姐妹還有其他的女人坐在桌子的一邊，男人們則是被趕到桌子的另一邊紮堆坐著去。

青梔低聲對青櫻說：“造人計劃這種事，要細水長流，缺了今晚一夜不會怎樣的。倒是你，”她撞撞青櫻的手臂，眼睛往她的肚子看了看，“怎麽樣？有消息嗎？”

青櫻臉一紅：“姐，我才幾歲啊！”她看了青梔略鼓的肚子一眼後，語氣頗酸地說道：“你這是在曬幸福啊……”青梔查出來這一胎懷的是雙胞胎，可把汪家上上下下，尤其是汪大東，給樂壞了。

青檸說：“羨慕啊？羨慕你也趕緊懷一個唄。”

青櫻小聲說道：“這種事又不是我單方面能決定的……”

“難道中萬鈞……”

“主要是我現在還在上學，生孩子不方便，”深怕姐姐們亂想些有的沒的，青櫻趕快出言打斷做解釋，“怎麽說也要等到畢業吧。”

“這倒是，”青梔也點點頭，“你還有一年的樣子就畢業了，現在也是關鍵時刻，的確不適合懷孕。”

懷孕的話題過去，姐妹又開始聊別的事兒了。青櫻松了一口氣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著聊了起來，腦中的思緒卻已經飄遠。

原本她打算和中萬鈞提一提畢業以後要孩子的事兒，現在他們都是避開了危險期的。不過前段時間出了因雷婷吵架這麽一檔子事兒，青櫻反倒不敢和中萬鈞說了。她是全心全意地期待這個寶寶的，可是她怕中萬鈞心中會覺得她在用孩子綁住他——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中萬鈞會這麽想，青櫻也不願意冒這個險，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夠在父母都是滿心的期待下降生的。

婚禮另一邊，丁小雨實在被灌得有些撐不住了，於是他很不厚道地把汪大東拉了出來。青梔那雙胞胎的肚子實在是太紮眼了，很快那些喝得暈暈乎乎的人就忘了今天婚禮的主題，一窩蜂兒地去“恭喜”汪大東；汪大東求救地看了雷克斯一眼，雷克斯咳了兩聲，轉過頭去只當沒看見；至於王亞瑟，早就跑到五熊身邊當“二十四孝好老公”去了，避免被牽入戰局。

兄弟神馬的，關鍵時刻一個兩個三個，全都靠不住！汪大東氣得咬牙切齒。

鬧哄哄地到了晚上九點多，婚禮終於散場。張秋和中萬鈞說了一聲後，自己出了酒店。

青櫻好奇道：“姐姐不回樓上房間嗎？”因為常德這場婚禮主力是女方，所以婚房暫定在酒店的總統套房；等到去臺北辦的時候，婚房就是丁小雨的家了。也因為如此，今晚有不少客人都會住在這間酒店。

中萬鈞說：“大概……姐姐想起了姐夫吧。”人家說當伴娘不能超過三次，不然會嫁不出去；可是張秋身邊的好友一個接著一個結婚了，她都當了不下五次的伴娘了。中萬鈞知道，張秋的心這輩子是拴在Cedric身上了。Cedric死了，張秋，也沒有再嫁人的打算了。

“怎麽樣？你餓不餓？剛才忙著應酬，肯定沒好好吃東西，”中萬鈞說，“要不要出去再吃點？”

青櫻點點頭，她是青檬的娘家人之一，剛才只吃了一點就和青檸跟在耿爸爸耿媽媽身邊幫著應酬，青梔懷有身孕不能勞累，於是青櫻這個耿家幹女兒就義不容辭地頂上了。

青櫻說：“你等我一下，我上樓去洗把臉，然後換件衣服……誒，先跟幹爹幹媽說一聲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耿家二老正在送賓客離開。耿爸爸是退伍的軍人，請來的都是當年的老戰友，一群人聚在一起，也不管上了年紀，喝起酒來就沒個度。耿爸爸一張老臉通紅，顯然已經喝高了。

“幹爹，您沒事吧？”青櫻幫著耿媽媽扶著耿爸爸。

耿爸爸揮揮手：“沒事兒，老頭子我還能喝！喝！”

“老酒鬼！喝你個頭！”耿媽媽氣得不行。

青櫻趕緊勸架：“幹媽，要不今晚你們也住酒店裏吧，幹爹這樣怎麽回去啊？再說大姐二姐他們也都有孩子要顧，你們住酒店裏，我和萬鈞也可以就近照顧你們。”

中萬鈞也說：“是啊幹爹幹媽，反正酒店的房間又不緊張，再訂一間好了，沒事兒。”

耿媽媽猶豫了一下，看看耿爸爸這副樣子，還是點頭了：“好吧，就聽你們的安排。”

“那我去前臺訂一下房間，青櫻你照顧一下幹爹。”中萬鈞說。

“哦。”

中萬鈞很快就搞定了房間的事，他貼心地把耿家二老的房間訂在他和青櫻的房間對面，然後回去，扶著耿爸爸坐電梯上樓。青櫻已經和三個姐姐都說過了。三姐妹來房間看過兩位老人家後，青梔、青檸帶著丈夫孩子回了耿家，青檬上樓去了婚房。

安頓好二老，看他們睡下後，鈞櫻才換了衣服出去吃東西。

任何一個城市都少不了小吃街這種東東的存在。青櫻穿著棉質白色短裙，上配同色外衣，下穿黑色長筒襪和白色長靴；中萬鈞也是從上到下的白色，乍一看，兩人穿得還挺像情侶裝。

青櫻一手舉著糖葫蘆，一手舉著羊肉串，一左一右地啃著；中萬鈞一手拿著餐巾紙，一手還替青櫻拿著一把羊肉串。

“唔，好好吃哦，萬鈞你要不要來一點？”青櫻嘴裏含著羊肉，含糊不清地說道。

“我不餓，你吃吧。你當心點，別吃到衣服上了。”中萬鈞皺眉看著青櫻吃，伸出拿著餐巾紙的手幫她把嘴邊的油給擦掉，“你今晚就不該穿白衣服。”

青櫻被中萬鈞親密的動作弄得小臉一紅，沒好意思說話。

中萬鈞替青櫻擦了嘴，把餐巾紙扔掉，然後看看自己另一只手中的羊肉串，說：“你吃這麽多，不用保持身材啦？”

青櫻扔掉光禿禿的簽子，又從中萬鈞手中拿過一串，邊吃邊說：“天大地大，吃飯最大。而且冬天是增肥的好時機，穿了衣服看不出來。”

中萬鈞糾正：“現在是春天。”

“反正我就是餓嘛，幹嘛，不讓我吃哦？”青櫻耍賴。

“不是不讓你吃，”中萬鈞說，“我是怕你吃了以後又後悔，嚷嚷著減肥，讓我頓頓陪你吃青菜，那可劃不來。”

“那你也跟著吃唄，要減肥一起減。”青櫻笑瞇瞇地把只剩一顆的糖葫蘆遞到中萬鈞面前，“乖，張嘴，啊——”

中萬鈞嫌棄地看著面前這個紅彤彤的東西，說：“我不要吃糖葫蘆，我要吃你的羊肉串。”

“唔，好吧。”青櫻賊笑一下，收回手，一口咬掉糖葫蘆後，然後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羊肉串遞了過去。嘻嘻，就不信你會吃！

誰知中萬鈞張口就把剩下的羊肉一口吃了。

“你你你……這是我吃剩的，你還真吃？”青櫻傻眼。

中萬鈞把滿嘴的羊肉咽了下去後，說道：“這有什麽不能吃的？不過這裏的羊肉串不地道，等明年過年的時候我請長假，陪你去新疆玩，讓你吃吃最正宗的羊肉串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“等你大學畢業了，我們就補辦婚禮和蜜月。”中萬鈞承諾。

青櫻咬著羊肉串，笑得甜蜜。中萬鈞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頭發。

解決完了羊肉串，兩人手牽手往回走。沒有像來的時候那樣打車，兩人散著步，以此來消化一下。

路過一個公園，青櫻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：“櫻花誒！”她跑到公園裏的一棵櫻花樹下。微風吹來，粉色的櫻花花瓣撲簌簌地落下，像一場櫻花雨。青櫻一身潔白，站在這櫻花雨中，像個孩子一般，旋轉著伸手接花瓣。這唯美的畫面，讓中萬鈞不覺看呆了。青櫻乎？仙子乎？

“嘿，萬鈞！”

青櫻的喊聲讓中萬鈞回了神：“怎麽了？”

青櫻道：“我是說，沒想到這都四月末了，常德居然還有櫻花沒有謝。”

中萬鈞聳聳肩：“不知道，大概是因為今年的氣候比較暖吧。”他看著青櫻在櫻花樹下靈動的身姿，心中一動。他從身後拿出了一支銀簫。

這只銀簫是中萬鈞的武器之一。中萬鈞當年在霍格沃茨的時候，曾在與英國魔法界的黑暗力量戰鬥時使用過。

中萬鈞將簫放在唇邊，一曲《天空之城》流暢地飄出。

青櫻回眸一笑，她懂了中萬鈞的意思。只見青櫻伸展雙臂，腰肢柔軟，隨著中萬鈞奏的音樂，翩翩起舞。

南國有佳人，輕盈綠腰舞。華筵九秋暮，飛袂拂雲雨。

翩如蘭苕翠，宛如游龍舉。越艷罷前溪，吳姬停白苕。

慢態不能窮，繁姿曲向終。低回蓮破浪，淩亂雪榮風。

墮珥時流盼，修裾欲朔空。唯愁捉不住，飛去逐驚鴻。

舞隨音起，音隨舞奏。明月光下，少年吹簫；櫻花雨中，少女翩舞；音舞相隨，琴瑟和鳴。

§

“以前怎麽沒看過你吹簫啊？”櫻花樹下，青櫻與中萬鈞相倚而坐，青櫻這樣問道。

中萬鈞笑笑：“我對音律沒有那麽擅長，當初學吹簫也只是為了練音殺之術。所以平時不常吹。”

“音殺之術？”青櫻好奇。

中萬鈞見青櫻有興趣，便解釋道：“音殺之術，是以音律來制敵的一種武功。音殺之術是一種頗為精妙的功夫，使用者的戰力指數不一定要很高，最重要的是兩點：一，使用者要精通樂理，能夠嫻熟地使用一項樂器；二，使用者對於內力的控制要很熟練。內力是同時修煉戰力指數和練習武功的產物，戰力指數更像是一個硬性的指標，因為它能用數字來衡量；而內力則是不定性的，深厚與否，只有用感覺才能體會。也因如此，內力的控制比戰力指數的控制更難，控制好了內力，使用音殺之術時戰力指數就是錦上添花了。”

“音殺之術，打個比方，就比如剛才我吹簫。若我要用音殺之術，則會把內力聚於口中氣流，在吹簫的時候內力借由氣流而依附於簫音發出。根據曲調的不同，簫音可以傷人，可以困人，更可以殺人。”

“我對音律雖然較之常人來說，已是精通；但若是你聽過澈吹笛，你就會發現，澈在音樂這方面的造詣，簡直是登峰造極。他的玉雪飛龍笛使起音殺之術來，那才是絕妙。”

青櫻邊聽邊點頭，音樂也可以殺人，真是好神奇的感覺啊。

“對了，你可不可以再吹一遍給我聽？”感嘆過後，青櫻要求道。其實她對音殺之術並不感興趣，她更感興趣的，是中萬鈞的簫聲。

“你想聽？”中萬鈞偏頭，笑著看青櫻。

“嗯。”青櫻點點頭，抱著中萬鈞的手臂蹭了蹭。

中萬鈞一笑，把簫放在唇邊，吹起了《天空之城》。

空靈的曲調伴隨著櫻花花瓣飄在空中，皎月灑下柔和的月光，照在樹下的這對人兒的身上。靜謐的夜裏，悠長的樂聲，相依相偎的一雙人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： 先甜一下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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